【楼诚】回梦人间
#回梦人间#楼诚#
#私设，如有bug请无视#
#注定是个刀子#
旧时节雨纷纷 黄叶下青苔痕
隔墙问白头人 可有人寻问
——题记
明楼又梦见了阿诚。
安寂的明公馆里，阿诚坐在黄木筑成的楼梯上，一锤子凿开了地面上的核桃，然后朝明楼摊开掌心，笑着叫了声
“大哥，来吃核桃”
故景依旧，恍若当年。
当年啊，谁还记得呢？明楼想，当年第一次看见阿诚的时候，他自己也不过才十七岁而已。明明也只是半大的孩子，可是当看到阿诚瘦弱的身子在见到自己更加颤抖的时候，他的心底似乎是升起了一丝心疼。他一直不敢想，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把阿诚接到明家，那这个十岁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结局。
明楼总是能梦见阿诚，恍恍惚惚的尽是往昔的场景。
是下定决心要收养阿诚，拉着那双蜡黄满是冻疮的小手说我是你大哥。
是满天飞雪中，明楼背着阿诚在宽阔的雪地上肆意奔跑。
是残阳微暖西下，明楼握着那双不再干裂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下明诚二字，一脸笑意的对怀里人说这是你的名字。
是异乡的梧桐小路，两人并肩而行，感叹时光渐老。
是血色雪夜，明楼举枪对准阿诚，一声声哥哥如子规泣血。
是萧瑟风中，阿诚端端正正行了军礼离开明楼独自远行。
是阴暗牢房，明楼搂着昏迷不醒的阿诚，素来平静的眸子中涌动着烈烈杀气。
此去经年少，旧人频入梦。
明楼是愿意梦见阿诚一切的，无论好的不好的，明楼想，那终归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经历过的。明楼最不想梦见的，也只有阿诚死去的那一刻。
那是明楼一生都不想提及的伤痛。
本是毫无破绽的计划，本该全身而退的任务，却因为叛徒的出卖使两个人陷入了死局。
何为死局？
一人生，一人死。
明楼都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，他以为阿诚会听自己的话，他以为阿诚会在自己的掩护下突围，他以为阿诚能活着。
然而终究，他以为的，也只是以为。
在明楼飞身出去的一瞬间，阿诚就以极快的速度跑在了明楼身前，挡住了所有射向明楼的子弹。那条突围的路，是阿诚用命替他换来的。
明楼紧紧搂着阿诚，一遍一遍擦去从弟弟嘴角涌出的鲜血，可是无论明楼怎么擦，那刺眼的鲜红就像雨水一般没有停歇。明楼能清楚的感觉到怀里人逐渐变弱的气息，那开始发凉的身体似是一块千年寒冰也蚕食着自己的心脏。雨水打湿了两个人的衣服，混杂着阿诚还尚温的血就那样流了满地。
明楼记不清更多的曾经了，他只记得，阿诚离开他的那天，下了好大的雨，把他的双眼都挡住了，他其实还想好好看看阿诚的。
你不睁开眼睛，怎么看到我笑起来的模样。
清明时节雨，纷纷离人魂。
那天，恰是清明。
“大哥，来吃核桃”
明楼听见有人在叫自己，熟悉的声音，连语调都一样。明楼抬头，看见坐在楼梯上凿核桃的阿诚，朝自己伸出的掌心，还放着已经凿好的果仁。
“大哥，你的头发怎么白了？”
明楼抬手抚上花白的鬓角，目光忽近忽远，都四十年了，怎么能不白啊……
“大哥，我想你了”
“那你等等大哥，大哥马上找你去”
明楼伸手想接过阿诚手里的核桃，然而不等他指尖触碰到阿诚的掌心，明楼就看见阿诚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，虚化，最后彻底在眼前消失。
“阿诚……”
已经耄耋之年的明楼躺在床上轻轻唤了声，慢慢睁开的眼睛深深注视着手心里攥着的相片。
相片中，是那个眉目依旧的少年。
窗外小雨淅沥，彼时恰是清明。
照片无声落地。
明楼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笑意，终是阖上了眼。
又是清明雨上 离人魂归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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